2012年7月18日星期三

    我走的太遠了,沒有看到後面追逐的人們,說實話,我在害怕他們。
    在身體與靈魂上,我故意分離了,這樣,我才能遠離他們,我拼命的跑,躲開他們,而他們歡唱著歌,向我追來。
    我在這幽深又黑暗的身體內部看著“我”的行為,總是那麽自然地與他們交流著,瘋笑著,就好像,我們是一類的。我想殺了我自己,我說。分裂的我,奔波在世界之上,希望找到答案,在裏面的我說。
    世俗的我,身體的我,還是經常性的討人喜歡的,我說,那時我很世俗,像他們一樣,所以,他們喜歡我,身體說他很高興。在某些問題上,我們是不可調和的,就像在不同宇宙的生物,他們基本不會有相同的事物存在。身體很奇怪的是在于,他不能理解我,如果能開心的浪費這一生,又有什麽不好?
     浪費,我喜歡這個名詞,他告訴我。
     我何嘗不會這麽想,在虛度之中,我想那是人們最開心的時候,為了這一切,我們卻犧牲了一切,去追求永恒的浪費,可是,那時,我已經死了,容不下我再浪費,那算追求到了麽?因為我已經永恒了,但卻不能活生生的浪費這生命了。身體所奇怪的是,為什麽要追求浪費,因為他就在浪費,浪費不是貴金屬,他是我們身體的一部分,身體認為對于心來說,它在浪費身體。
    心所不明白的是,每天的重復的意義在哪裏,那就像一種機械運動,雖然每天可能會有不同的用來浪費的事物,但它的本質,還不是一樣麽?就是重復著一些面部動作(即使它是由于不同的事情),重復可悲的身體行為,那麽貧乏,充滿限制。
    我不能理解他。我也一樣,身體告訴我。
 
    在強烈的不安下,我逃離了。離開那空洞像吞下去的肚腩那樣的世界,我感覺,我已經活不下去了,在某種狀態下,我就像一個冷眼旁觀的路人,看著我和周圍世界的所發生的事情,好像脫線的人偶,在離開這個世界。為什麽要被動的離去呢,不如,自己逃了吧。這好像,我在主導著劇情的發展,頗為可笑的是,我同樣能看著這個“導演”在導演這劇情發展,冷眼旁觀著。
     意識到這些的我,失落了,身體并不關心解決的辦法,而我認為,為什麽要解決,這很奇怪,但它同樣是好玩的。我在失落的情況下,看著自己的瘋癲,消失。

    我也不知道它是否未完,也許這會再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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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在考慮要不要把所有的文章和以後的都發到自己blog上去。

2012年6月13日星期三

答案


有人來看我的演唱會,
這就夠了,
我要求不多,
只是自己滿足。
看著這世界的喧囂,
我不知那些東西有什麽意義,
我問自己,
他們也不能給我答案,
在沒有答案的世界裏,
他在追求什麽?
那顯而易見的金錢?
還是這嘈雜世界的一隅。
看著這陷阱,
他們跑進去了。
我不知道答案,
我問他們,
他們也不知道答案,
就像神會蒙蔽眼睛,
答案并不會自己蹦了出來。
不願明白之人,
在答案的身後,
沒有誰會回頭,
答案也不會。
在願意自成一個世界之前,
現實擋在我的面前,
我沒有自給自足,
我不能,我不是世界。
我是殘缺的個體,在世界中搖晃。
在沒有補完的可能下,
我只能失聲痛哭,
痛恨這世界,我不能補完。
這個自解釋的世界,
沒有來臨的日子,
讓我們等死,
可悲的受到世界的污穢,
從小開始,
我們已經失去了可能。
悲傷地等待死亡吧。

2012年2月13日星期一

新博客與現在這個

這個博客不會丟棄,它還是用作它以前的用途,發布原創小說(不過好久好久沒發過了...),且會加上我有很能發布的所謂敏感內容。嗯,好了,就到這吧。哦,新的博客是" alayii's 探索

2011年5月3日星期二

原创小说:《自由时代》 (连载 9)

  误删了这贴,重发。连载已到11,全文已完。


       第二天我和B被带出来,我们原来一直是背靠背的。也就是说,昨晚,我们见到的是两个极端的景象,不过它那么相似,好似男女。
来的人戴着面具,穿个袍子,他的身体好像瘫软在袍子里,像一团空气,声音有些嘶哑。据说,我们要被带去见主任,他要判定我们有没有犯罪。
什么方法?我问。
主任的事怎么能多问!他厉声警告我。
B又骂道,你他妈都不知道我是个什么罪,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犯罪没,就把我们软禁起来,这算什么?!
那沙哑混浊的声音响了,软禁?这只是对客人的一种特殊招待,我们如此诚恳,再说,什么软禁的,在这个地方是不存在的!
最后一句那么有力,那么斩钉截铁,那我有那么瞬间认为他是对的。
他不再跟我们说话,向山下走去,我们只好跟着他。纳闷的是,为什么昨天我不会沿着山路下去?
一路上没有闲谈,因为即将来临的是未知之物,我们总是对这个有敬畏之感,调动身体的一切机能,去迎接这可恨的看不出一点情况的未来。就好像你被扼住的喉咙,急切而痛苦地呼吸着冰冷而必需的空气。
人那么恐惧着未来,以至他们总是希望一个先知,希望安排好的一切。
从巫师到政治家,准确的说,是社会主义者,他们叫嚣,那么有信心的叫嚣,所有人都相信他了。一个美好的未来,其实那是个掉在蜜罐的未来,你望着它,你以为你尝到什么味了,于是你腐烂了。
思考?统统去死!书籍?歌功颂德之用!
我是否害怕未来?我是个奇怪的人,跟众人有些不一样,可想而知,我怕不怕。
灌输就像这山旁的流水,顺流直下,关于水遇到障碍,它总是能巧妙地避开,那些石头被磨得光滑,发亮,但不会亮过水对太阳光的反射,伟大的圆滑!连石头也会向它学习的。
我往水旁走近了些,B也跟了上来,那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些沙砾,普通不过。但那位戴面具的忽然喊了起来,像一种无法抑制的激动,那声音有力而装满了虔诚和敬畏。
那都是主任的精心培育,他的统治是幸福的。
这戴面具的人的话真是让人起鸡皮疙瘩。B跟我抱怨道。
对于这种过时的,没有任何力量,现在已经算是虚假的话语,我总是可以免疫,因为以前听到时会拿凳甩他的,后来由于这个给扔进了监狱,便老实了。人嘛,总是很贱的,得让他死一次,才能真活着。而那些已经死了,却还以为自己是唯一活着的,并从未想过世界上还有另一种生活的人,无可救药,这我还能说些什么呢?一些顽固不化,思想不再流动的人(比如这个戴面具的),我们何必说的过多?随他去吧,如风总是好的。
所以我跟B说,你管他呢。
B有些不服气,他打扰到我了。
算了吧,世界上还有多少人在打扰你啊,从没让你安静过,你能每个都管着么?我说。
阻止一个是一个。她似乎很有信心。
你准备怎么做?我有些好奇,但更多的依然是鄙视。
这是无意义的。
B忽然跑到那人的前头,一下就扎进了这清澈的水流之中,透亮的水花像鲜花开放一般,落到戴面具的人的衣袖上,帽子上,还有那看似空空洞洞的帽子里面,那里按常理来说是张脸,满是肉的脸。
远处的树上的鸟已飞开,树叶总会适时的落下,飘落到前方平静的水面,在微微波动之下,卷进这洪流之中。
B正在里面胡乱扑打,沾湿的头发裹住了脸庞,两三扎含在嘴里,大口呼吸,除了风声,便是呼吸声,此起彼伏,如弦乐奏响。当然,忽略掉的是,激烈的拍水声,她的确不会游泳。
问题是,我也不会。
如果这位戴面具的毫无救她的意思,那我就该独自面对那个主任,毫无把握。
不过他最终还还是跳了下去,从她身后抱住她,把她往岸上拉,这时他的帽子往后掉了下去,面具仍在。他把她拉到岸旁,确定她自己上来后,自己便从水里钻了出来,全身湿透,又戴上帽子,他好像没有意思把这件袍子脱了。
待B上来后,我对他说,你不觉得不舒服么?那袍子湿了。
他的回答真是让我惊讶,那又怎样,这是我工作的标志。
我觉得自己的确要跟他少说些话,免得自己受打击过多。
看着同样湿透的B,我鄙视地说道,嗯,好玩么?等下真玩完了一定是最好玩的。
玩完了吗?玩完了吗?真是的。看见了没?还是个人。
狗也救主人。
我又不是他主人。
主人的客人,一样。
总之他重生了。
我没有再回答B,这是无休无止的对话,趁早结束相当于节省生命,即使这个生命如此之烂,无可留恋,但却不想死去。
你们要知道,他忽然跟我们说话了,第一次的主动,这个地方没人会脱离主任的掌握,刚才你真的会死吗?不会,绝对不会!主任没说让你死!就是这么简单。
那你干嘛救我?B的语气像在质问他。
我们听得到在面具里的冷笑,一丝丝的气体嘶嘶地透过面具与肉体的缝隙,像空气组成的利针,刺穿后的融入,总会有点冷的。
我们下了这座山后,又往另一座山爬去。
主任真是个奇怪的人,住这座山会死啊。B又向我抱怨道。
谁会烦恼这种抱怨呢?总之我是喜欢的,你说什么不重要,有没有用也不重要,她想说,说便是了,心中有不爽,便要说出来,我一直想不明白那些因为这些话说了后是毫无效果的,便不去说这句话,是个什么心理,什么样的脑子。我知道,在我的同学之中,他们灰色的脸庞总是透露出表达的不情愿,像一个大锤贴着他们的脸,让他们恐惧说话。
于是这种没有意义的抱怨简直让人神清气爽,像那脏透了,腐烂在肠道拐弯处的气体终于呼了出来。而不会说话的,将是持久的腐烂,最终变成了固体,成了他的一部分。
这是个茅草房,东倒西歪,当然,实际上它是正的,但你就是觉得它东倒西歪,没什么理由。这天是亮的,很亮,像夏天,于是,这屋子显得特别暗。主任已经很老了,他像一团死肉瘫在那矮小的床上,偶尔咳嗽。我们看不见他的脸,帽子像个大袋子套住了整个头部。戴面具的人让我们坐下,这里正好有三条椅子。
我决定在没有弄清状况的情况下不作声。有点暗,听得见呼吸声,是主任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叫他老头,至少在我心里已经是这么叫了。B坐下后东张西望,忸怩不安,在发泄压抑着的焦虑。戴面具的人也不会出声调节下气氛,他仿佛在等着圣言降临。我等的只是舒一口气。
你,叫什么?
真是失望,这个受人崇拜,神神秘秘,有种古老气息的老头也没法脱俗,还是得问我叫什么。
B。B抢在我前头回答了。
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
what? B皱着眉毛问他。
这个恶心的地方,你看不见?
说着,这老头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大笑,一直笑,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我呆住了看着他。
这是个麻烦。这至少有一半人这么想。

2011年4月15日星期五

原创小说:《自由时代》 (连载 11)

据说一件艺术品吧,有多少个人,便有多少种不同的看法,但最初的想法,只在作者那里,抄袭,或不是抄袭,便只有作者可以判定,只要他是真诚的。
我的歌词没人欣赏,听到的人不多,我只是抱着吉他,走在街上,偶尔弹唱一首,你欢或不欢,与我却是无干。在许多笑声与冷潮中,我总是回避便过去了。我得知道,自己是没有一个真正的艺术家该有的品质的,不过什么该有的,不算是笑话么?我过于懦弱,是软棉花,脆玻璃,一打便碎。
我坐在旅馆的门口的台阶上,把吉他扶到身前,将其环抱,像一条被扔进油锅的鱼般弯曲着,看着来往的行人。
这帮人拖拉着带泥的鞋,泥巴甩出好远,溅在别人的身上。那人便眼神愤怒,呲牙咧嘴,但脑袋里的一根刺告诉他这是和谐社会,那嘴脸便安详了下来,有如死相的安详。掸掸衣服,抹抹脸,先前的仇人便是擦肩而过了。
而这些姑娘们,真是好看。不管怎么说,她们的脸蛋真是精致,就像石膏打磨而出,很光滑,都有些反光了。一些渗着汗珠的姑娘,便略显乏态,不过这年代哪还有怜香惜玉,那只是奉旨同情罢了。
但总有的感觉是,那长精致的脸却有些妖气(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我是说,让人不舒服了。她们漂亮,但不能让人舒服,那像一件完全完美的物品,那是不可能的,便觉得异样了。总之,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种气质,是内心之物,便算本质之物。不过奇怪的是,满大街充斥着这同一种气味,我也许可以叫它社会俗气。众人皆有,至少是这条大街上的。而男人与女人却又有不同,男人们把它吸收了,那是他,他拥有它。而女人,是让它依附着她的。这便格外可恨,因为她本可抛弃,却一定要接受,即使痛苦,就像刺青,为了某些目的,痛苦也是忍了的。
因为这社会俗气,因为我们不得不看着社会俗气的姑娘们,异样之感便扎了根,填好了土,于是一辈子也没得不舒服之感了。
行人来来往往,我却是坐着,这样很不好。这是一个要求大同的社会,有些不一样了,就像犯了罪,为什么是"像"呢?因为上面还没觉得这个不一样算罪,所以还不算罪。
幸而我这人脸皮厚,上头不批我,我就还以为自己是个正常人。就像现在,这些如蚂蚁般的行人不管如何看着我,我依然安然坐着,如果谁朝我屁股踢上一脚,我还能跟他理论呢。
一个胖老头过去了,他还扛着摄像机,然后就过去了,对,过去了,不见了。真奇怪,我只是看了他一眼,第二眼时,男男女女们又甩着泥巴了,还没有胖子,冤家们和和谐谐的继续擦肩而过着。
这是个晴朗的早晨,按坐台阶这个行为来说,我可以被定义为流浪汉,流浪汉有什么事可做呢?于是便坐大街,晒太阳,看路人,赏个车,然后便去吃个饭。我抬起手,看了看表,这是在F那拿来的,人家怎么会送我东西。现在10点10,我百无聊赖,思忖着是否要弹唱一曲,只是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刺激一下,这好比汽车要点上了火,才能跑。
我的眼前忽然黑了下来,脸部过不久有了与什么东西接触之感,这时我是躺着,闭上眼睛的。我的手机械反应似的移上了脸,抓开那物体,睁开眼。一片白光弄得我稀里糊涂,直等我起身,缓了缓神。朝那物体瞧去,那是一张一百元钞票,前面有个人影,顺着影子,我看着它的主人。
他说,唱个歌。
我看了看钱,把它放到了一边,说,不值。便又靠着吉他了。
他没说话,只是有纸张落下,我没理他,然后就是许多纸张飘落,甩着泥巴的男男女女们连泥巴都甩的不怎么高了。这些纸张很快淹没了台阶,我就像陷在其中,要爬出来似的。其实我惊讶于,他怎么能兜着这么多钞票?
他一直在问,够了么?
可我没有说话。
终于,这人的口袋空了,看他气喘吁吁,我觉得颇为好笑,抱着看猴的心态,我等着,瞧着他。
这时他忽然一把拉起我,把我像拖尸体似的拖了去。据说目的地是他的家,然后就是,这人把什么房产证,股票什么的从家里掏出来,一股脑扔给我,说,唱个歌。
我看了看这些纸,嘀咕道,怎么都有保质期,过期还得续费?

他又说,唱个歌。

我想,这家伙一定造纸的。

他又说,唱个歌。

我准备唱了,伸手把吉他扶正,却发现吉他不在身上,骂了一句,操你妈。便飞奔离去。
吉他仍在钱堆中,我把它翻出来,拍了拍,转身又见那家伙站在我面前。
我说,算了,别说了,我知道,唱个歌,准备好了。
我对他说,不就唱个歌吗?罗哩叭嗦干啥呢?
他塞给我所有的纸张。
我开始了:
《浮华》

我舔食空气的时候,嗅到了酸味,人类套着衣物,捂出了臭味,而他们穿着衣服,想掩住臭味。
我舔食时,却嗅到了。

于是我成了敌人,弑我不可,操着白刀,插下喉管,终究闭嘴。但这是我,我如此仁慈,痛快地晕厥,不再与世界相见,善恶飘零。
我的额头,抵着溢满铁锈之刀,拂过眼睛,这世界终于绯红。
呼吸更加的顺畅,鼻孔越发扩张,忽然,它裂开了,让喉管发出嘶嘶之声,我却不死。
当我成为朋友,我将死去,刀,从肛门插入,划过脊髓,最后,我成了朋友。

这疯狂的时代,终将安详,这自由的时代,不过如此。嗅到了,那些酸味,安静,它的飘散,充斥着身体。后来剩的是纪念这自由时代。

妈的真烂,他跟我说,然后纸都不见了。
我又坐在了旅馆的台阶之上,看着路人。这是有历史意义的,按照惯常的说道,这叫历史的转折点,当然,如何转,转去了哪,我是一点也不清楚的。总之,它这么有纪念意义,这是第一次有人让我唱歌给他听,即使他像个神经病。
我要把这事记下来,但没有纸,于是记在了脑子里,不同的是,它会随我的死亡而消亡,而在纸上的,终究不会。
我是这么"写"的,他邀请我唱首歌,给予应得的报酬,于是我唱了。这是我原创的歌词,由于合适的报酬,我拿出了最好的作品。不管那歌词说的什么,别人总会以为它是反战的。就是说,不希望一个群体以暴力对待另一群体,另一群体又以暴制暴的歌。
它的高潮让甩泥巴的男男女女们眼睛绯红,胸口像一个要爆了的气球那么大,脸上散发着蒸汽,他们愤怒了,他们对着我甩泥巴了,对,是所有人,他们围着我,甩我泥巴。不过我在继续,这时吃泥巴的确不好受,但我见过许多人吃过泥巴了。他们在狂吠,要撕开
我似的,像头狮子。
在这空旷的平地上,阳光明媚,挥舞的双爪,踢着空气的双脚,仿佛真的伤害到我。他们腐烂的脑子里,听到了皮鞋抽打我皮肤的碰撞声,最终,我死去了,在他们的意识之中,这时我亦唱完这首歌。
可给予报酬的人却说了句很烂,便不见了,像那胖老头似的,忽然不见了,也不知如何才能再找到。
我就这么在脑海里写出这事,尽量让它符合事实。

人终究要醒,他问我存在亦或消失,我惊恐不已,这种词汇对我是不存在的,像陌生的昆虫,让人惊惧,颤抖。现在却不是了,消失或存在,渐渐明晰起来,就像手臂的血管,我的瘦弱,使其清晰。B什么想法我不知道。

这只是充斥着白光的世界,我只有一个问题,我念着F,选择那答案。
(全文完)

2011年4月7日星期四

原创小说:《自由时代》 (连载 10)

主任坐在床上,倚着墙,像一团糊不上墙的稀泥。在那笑声之后,便都安静了下来,如死了一般。我不知道怎么接住他的笑声,因为不明白,只是有些颤抖而已。
这时的天已黑下,外面的光辉如瓶中划燃的火柴,行将熄灭,而这屋却还未见有亮光升起的征兆。
主人说话了,现在,你有个机会。
我等着,等着他继续,不过这人却停顿了很久。大人物都他妈爱卖关子么?我在心里嘀咕着。
选择消失,或继续存在。
这话简直让我摇断了脑袋,这表示我有几十万分的没明白这话。B的反应就更加强烈了,全身抽搐,那是她身上的每一个分子,每一块肌肉,都在强烈地对这句话实施抗议。这话让人陌生,感到害怕,与稀里糊涂,它把我们的思维都搅乱了,像一根搅屎棍似的在我们那清澈无物的大脑里划啊划的,于是它变得混浊不堪了。
我们的身体却是受不了这种变化的,于是我不断地摇头,像台高速转动的风扇,而B抽个不停。
你们该去睡一觉,在梦里思考这问题。
那戴面具的人给我们拿来了衣服,我头噼啪噼啪地敲着床板,就躺下睡去了。整张床被B的抽搐弄得像张按摩床一样,感觉异样。
这里的单人间多少钱一晚?
一百五。
他伸手进裤袋,掏出一把钱,数出了一百五十块,给了服务员。服务员拿起钥匙,带着他到了二零一房,说,这里。
他拿了钥匙,进去,放下了大书包。它其实是深蓝色的,看起来像黑色。屋里的灯很亮,有电脑,有电视,看上去不错,不过这样他的口袋便瘪了下去,谁知道还会不会鼓起来呢?书包在地上,他拎起来,放到床头,刚躺下去,又觉得这家伙挡了视线,便抓起来甩去了前面,掉在了电视机柜旁。
看着发亮的天花板,他笑了,因为这时很安静,他会想到一个人,F。
没错,他就是我。
但他刚泛出笑容,脸就严肃了起来,愈发的严肃,死板而又煞白,厚厚的头发之下的头皮冒出冷汗,他的吉他还在地下通道。
连想也没想,他抓起钥匙就往外冲,脸色苍白,心里只充斥着一件事。
想着这是个什么鬼地方,他更快了。终于,他跑断了腿,吉他还在那。在下楼梯时不幸摔了一跤,就正好滚到了吉他的旁边,他抱着吉他,休息了几分钟,硬撑着站了起来,冒着夜色,一瘸一拐地往宾馆赶去,因为他意识到,房间门好像没关,书包,在开门可见的地方。

他回到旅馆,躺倒在床上,又把书包扔回了床头,仰头看着天花板,想着这没有理想与良心的时代,足以令人迷茫至死。
白光就像象征,象征着黑夜的永久笼罩,在温柔乡中,睡着暖床,吸着温奶,被渐渐腐化。他还没有感受到那奢靡的氛围,如动物一般,一开始便在一种环境中,怎么会感觉这种环境有所异样呢?
F也不知去了哪,也许如他告诉她的,你去一个海边,那有座高大的围墙,在那等我。他没有告诉她然后怎么做,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目的地暂时被他忘记了。现在的问题是肚子有点饿,需要来点东西填填,但口袋已经瘪了,那么便闭上眼睛,睡一觉,让腐烂的地方暂时消失,让饿意深到骨髓,再忘记。
不过凌晨3点,他被砰砰砰地声音吵起来,这是特有的警察拍门声,有力,急促,颤抖。他搜出身份证,把它靠在胸口,那就像驱鬼符,或是一种强有力,十分有效的证明物,证明自己是个清白的公民,因为污秽的公民,身份证是没用的。
他还刚刚起身,门板就嗖的一下向电视机这方砸来,然后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一群人,应该是人,在黑夜中,扑上了他的床,他们在上面翻滚,打闹。他愕然,飞快地跑去门口,开了灯,因为黑夜中,容易误伤。灯光大亮之时,床上穿着制服的正义的化身们突然怔住了,像一堆肉团似的躺在床上,忽然又像一块饼子被人甩了起来,他们直立了起来,朝门口大步走去,像牛那样。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抱着头,蹲下,缩在墙角,迎接正义的教训。一团一团的肉向他的后脑,手臂,腰部贴去,他的手还扶着身份证,让它正正地贴在胸前。可它掉了,震动有些猛烈。啪啪的声音,这是身份证掉在地上的声响,有道亮光闪了过去,贴肉的声音和行为突然消失不见了。
一个穿制服的弯下腰来,他的手去捡那张身份证。过了两分钟,上头有个声音响起,这次纯属失误,但宁愿错杀,也不可放过!所以,你没事了,关灯睡觉吧。
又是啪啪的声音响起,身份证滚到他的脚边,没了声响后,他拾起了身份证,站起来,爬回了床上,准备睡,觉得有些冷,因为门关不上了。

我操着白刀,走去白光炸开的黑屋,光不会扩散,像压缩饼干一样。
没有我的刀,它不会化开。
我穿着黑衣,想着今晨的牛肉是如何炖烂的。
用食指敲打着刀身。
那里有具尸体,它快腐烂了,除了我的脚步声,就是胶鞋喀吱喀吱的声音,还有那如小孩气喘般的呼吸声,那是尸体的。
哈,我呼出一口气,语调带有戏谑气味地对那尸体说道,听哪,多么微弱不堪,像个小孩一样。看,这气息穿梭在这黑暗,好像你可以划破似的,你怎么了?用我的刀才能划破,你要跟它陪葬吧。让我来划开你的脸。
那呼吸声继续,死板,单调。我望着这团肉,恶心阵阵涌上。我说,噢,这东西被虫蛀了吗?他的脑浆都像蛆虫的蠕动,这张脸都不见了。
我用刀拨了拨那个脑袋,我以为那脸是在后面的,被消蚀的脸蛋快融化了,滴答滴答往下掉,啪地炸开,一团又一团,溅到我的鞋上。我用刀把它刮起来,又敷上那张溃烂的脸。
我想看看他的眼睛,把灯打碎后,刀在那团可能还称得上脸的肉团上游动,寻找一只发亮的眼,我希望渺茫。
好像碰到了坚硬之物,我欣喜不已,一顿乱砍乱划,阻力减小了,那个坚硬之物逐渐显露了出来,凭着白刀的光,看清了,那是刺,黑色的刺,没有钩,直冲向上,很长,贯穿着这团肉体。
我一脚踢开了脚下的椅子,觉得有些悲伤,它黏到了墙上,汨汨下流。
呼吸声,还在继续。
他不久就醒了过来,天还很黑,冷风嗖嗖,爬到电视机柜旁,按亮了钟,六点四十分。
他又裹上了床单,继续睡,不过这意义似乎不大,时间快到了。
他爬起床,走进厕所,顺便拿起一次性牙刷和脸帕,放在了盥洗台上,扒下裤子,舒服地撒了泡晨尿,这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刻。
有些人会在这时候来首歌,不过我不会,虽然那把吉他已经老旧。
七点整的时候,他正好离开这旅馆的大门。
阳光之下,却没有方向。

2011年3月17日星期四

由《大独裁者》片头演讲所想到--狂热之因

其实标题也夸大了,狂热、群体已经被很多大家详细讨论过了,我只是捡了来拼成了文章。欢迎围观,喷。
想到这些,还是由于我们开了个会。你知道,中国,不论你是学生,工人,当官,扫大街,都有会可开。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特色。
在大会中侵染你的心灵,由会议的群体性抹杀掉个人的敏感性,让你随大流,不想事。
当然,这文章的重点在于由卓别林的《大独裁者》片头演讲所想到的一些东西。那演讲是毫无意义的,它根本不是一种语言,只是音有点类似德语。
自然,卓别林是在模仿希特勒的演讲模样,而把演讲内容变成只是由无意义的声音组成的,是多么讽刺,多么高的洞察力。这不仅是说在希特勒说的全是屁话,而且是说,极权主义,本来就是这样。
一个想让人民信服他的政治家,不需要丰厚的学识,不需要高尚的人格。他只需要,热情,无比的热情,能感染所有人。
当他那根本是吼叫是噪音却充满热情的无意义词汇喷涌时,所有人根本不会在乎他说的什么,管他说的什么,他们只知道,他们相信他,完全相信。说话的内容根本不重要,你宣扬的自由或是专制,人道或是暴力,这没有关系,他们知道,你是对的。
一个优秀的具有野心的政治家(比如希特勒),他能这一秒告诉你自由是好的,你信了,下一秒他能猛烈地抨击自由,诋毁它,你也会信,紧跟他的脚步。内容根本不重要,你只需要抓住群众的心理,引导他们就够了。
为什么会这样?群众是群什么人?
个人认为群众得先是中国人(当然,开玩笑)其实就是说像现在的中国人这样,被计划惯了,被宣传的是集体主义。他们是否是失意者我倒觉得不是决定性因素。因为他们的社会环境,让他们觉得参与一个集体,融入它,是正确的。
想象一下,在一个狭小闷热人群拥挤而被外部强制要求保持秩序的地方,一个人以他的全部热情在吼叫,制造噪音,这噪音可能跟你有那么一点关系(或是你自己觉得有那么点关系),你被感染了,或者出于其他任何原因,你会参与到欢呼的行列里,甚至是在讥笑演讲者的人,他们难道不觉得这很有趣,也跟着起哄吗?要的只是一种热烈的气氛,不管你的缘由何在,气氛热烈了。
首先,他是个彻底的狂热分子,接着,你就是了。为什么一个人会被影响到,这种人很容易被影响,失意者,崇尚集体生活者,没有主见之人,没有自我标准之人,价值观跟随社会者,没有思考能力。
总之,一个被计划的国家的国民容易受影响,他们习惯了被控制。
看着那个说话间透着力量,透着他们没有却渴望的一种力量的人,他们觉得,他们需要他,他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可控制一切,领导一切的人,他们需要这种人。因为他们认为这样他们就轻松了。
一切行动都是被安排的,失败了,那就不是他们的责任,他们不需要负任何责任,而且集体会摊分负罪感。你越独裁,越有力,他们就越服从你,他们虽然抱怨他们的不满,却不会去推翻你,因为推翻了,他们就不再安全了。
是的,是安全,一个强有力的独裁者带给他们的是安全感,可以完全保护他们,所以当被保护人被他所伤害时,他便会给他安个罪名,树为人民公敌。这表示,他们依然为他所保护,不被保护的是背叛者。
为了赢的安全感,这群还暂时安全的人会猛烈的攻击所谓的人民公敌,消除自己的罪恶感,因为他很可能跟所谓人民公敌有相似的地方。
希特勒说过一句话,大意是这样的:他们推翻你,不是因为你对他们多么残忍,而是他们认为你不再能完全的控制他们了。(应该是他说的吧)
永远停留在集体,没有个人,将永远不会有光。
所谓团结也就是一种集体主义论调。
看着一群癫狂而不自知,像电力充到暴的机器人一般的人群,只是苦笑和鄙视。
当然,这些也不是什么新东西,我只是把那些已知的事物应用到一个具体事件里来了而已。
欢迎喷。